《老照片·父亲母亲》

朱高建

父亲当兵走的时候

和母亲合了一个影

看起来两个人都闷闷不乐

是舍不得呢，还是拌了嘴呢

呵呵，这事呀，春节回家一定要问问母亲

那个时候，母亲很年轻

含苞欲放，初春一样的年轻

那个时候，母亲好水灵

眉目如画，就像山涧溪流一样水灵

那个时候呀，母亲真美

她，楚楚动人的模样儿

我描述不出来更画不出来

同时也十分地奇怪，父亲

你为什么从来没向我们夸过母亲有多美呢

呵呵，这事呀，春节回家也必须问问母亲

那个年代

一个小鲜肉，一个一枝花

他们是谈了才爱的呢，还是一见钟情

其实呀，他们是从小就订了的娃娃亲

奉父母之命，一起后的日子

平平淡淡

每一天过得很慢，砍柴做饭生儿育女

一生过得很操劳，波澜不惊相依为命

只是呀，父亲走得太早了

但他们却平静地订好了来生之约

山坡上父亲的墓碑一点也不寂寞

他的名字旁，已经刻上了母亲的名字

他们，一定真的感到一生太短一世不够

每次爬上山坡看到这块墓碑

我就双眼穿过堆土心里流着泪

那边的人在等，这边的人在等

其实，我们，全家人呀，都在等

等活好了这辈子，下辈子再相依为命

呵呵，不过呀，我们都不要急

还有很多你们的事、我们的事

春节回家我还得一年一年地问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