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故事,关于一首歌。
这个故事,也关于三个老兵。
这个故事,更关乎艺术,以及人性深处的善良与光明。
在短短的100小时里,三名相隔2000多公里的老兵,用自己特有的方式投入了一场抗击疫情的战斗,用文字、音符和嘹亮的歌喉,点亮了一束温暖的“烛光”。
一
和其他无数人一样,著名词作家、导演甲丁一直关注着新冠肺炎疫情的发展。
看到全球每天感染新冠肺炎的人数不断攀升,甲丁深刻地感受到这样一个事实:这场疫情并不是一个地区、一个国家的问题,而是全世界、全人类共同面临的威胁和挑战。
一个念头,也由此在他心里萌发:作为人类大家庭的一份子,我能为这场全球战疫做点什么?
无独有偶。
甲丁的老战友、重庆籍著名军旅歌唱家、国家一级演员张迈也有这样的想法。
在4月1日的一次“线上”闲聊中,甲丁和远在重庆的张迈聊到了战疫期间如何“发声”的话题。
“如果你要唱,就要唱安抚人心、慰籍心灵的歌曲——你若愿意唱这样的歌,我就来帮你写。”甲丁说。
闻言,张迈怦然心动。
今年清明节期间,两位老战友经过“线上谋划”,决定为即将到来的世界卫生日写一首歌,为正在战疫的全世界、为人类这个命运共同体点亮一束微弱却滚烫的“烛光”。
4月2日,静谧的夜,深邃而沉静,让人思绪万千。
甲丁坐在桌前,一笔一划地勾勒着心中的歌。
他要写下自己对这个世界最虔诚的祈祷和抚慰。
就如甲丁所说:“我想创作这首歌曲,祈祷世界平安和健康。”
经过反复修改和润色,新歌的歌词《平安全世界》创作完成。
经过著名作曲家何琪作曲,歌曲很快进入录制阶段。
二
4月3日,拿到这首刚创作出来的歌词,张迈觉得有些意外。
因为乍看《平安全世界》的歌名,她本以为这是一首很“强烈”、很有“冲击力”的“大歌”。
然而,当看到这首歌的歌词——那些仿佛寂静暗夜中、如自言自语似低声呢喃的文字时,张迈心里怦然一动。
“点亮烛光,为逝去的每天送行
感恩有爱,感恩有你,感恩相伴人们的平安
轻轻 呼吸着宁静”
……
当目光在歌词间流连,张迈的心也开始了一场神奇的“对话”。
伴随着歌词所聚焦的那种寻常个体的视角,她因此开始了一场思索——作为一个小小的“我”,和这个社会、这个世界的关系是什么?作为一个小小的“我”,对大自然、对自己所生存的环境中,又该做些什么?
为表现出这样的情感,作为演唱者的张迈忽然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冲动:在自己一贯知性和感性兼具的演绎中,特别突出声音的“抚慰和祈祷”这个特性。
张迈说:“2003年抗击非典时,我参与创作并演唱了歌曲《让我们一起》。如今,全世界的人们奋力抗击新冠肺炎,这首《平安全世界》又唱出了美好的祝愿,我心里特别地感动。”
张迈感到,《平安全世界》是一首以生命与人性为切入点的歌曲,这首歌不仅仅表达了个人的情感,更在温婉的曲调中,为那些正在困难中挣扎的人们送上了“抚慰和祈祷”。
在如今中国抗疫、全球抗疫的关键节点上,在人类命运共同体日益成为各国共识的背景下,这样的中国声音所展现出的“中国力量”,为世界送上了来自东方古国的人文关怀。
当天夜里,张迈独自在家反复练习这首歌:
“窗外的花 如约地开了
枕边的吻 变得深刻而庄严
有梦的夜晚 原来如此珍贵”
……
静谧的夜晚,空灵的嗓音,动人的旋律……在一遍遍的演唱中,张迈觉得心里踏实了。
当天练习结束后,她满怀自信地给甲丁发去了一条语音信息:“老甲,放心,我有感觉了。”
“因为平时工作在北京,因此对我来说,重庆的录音棚和制作团队都很陌生——对此,我原本是有些忐忑的。”张迈说,“但经过那天夜里的练习,我完全沉浸在了歌曲所要表达的温暖而美好的情绪中,找到了演唱的感觉。”
第二天,怀着这样的自信,张迈走进了录音棚。
在完全陌生的环境里,张迈关掉了所有的灯,点亮了一支红蜡烛,开始用歌声和自己的心“对话”。
其间,她让工作人员提醒自己,这首歌只能“吟唱”,而不能“表演”,要用连贯的情绪贯穿整个演唱,而不是用技巧去刻意修饰……
在录制过程中,张迈还邀请曲作者何琪合唱。
何琪也在北京。他把录制好的音频发过来后,张迈反复琢磨,总是觉得差点什么。
思索良久,她告诉何琪,这首歌需要一种“对话的感觉”,一种“在密闭的空间里和自己心灵对话、甚至能听见心的回声的感觉”。
第二天下午,张迈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收到了何琪发来的新版本的音频。
她点开音频,听了起来。
那种“和心灵对话”的感觉扑面而来。
那一刻,这位军旅歌唱家泪流满面。
三
与此同时,MV的制作也迅速展开。
4月5日,雨一直在下。
这天,同样军旅出身的重庆人戴伶,接到了好友张迈的邀请:“姐,帮我一个忙。”
张迈告诉戴伶,因为自己在重庆没有熟悉的制作团队,因此希望生活在重庆的戴伶协助她录制《平安全世界》的MV。
戴伶欣然应允,成为MV的监制。
虽然热爱音乐,但戴伶并不是专业的音乐制作人。好在军人出身的她雷厉风行、说干就干,很快就张罗来了一群懂制作的“小伙伴”。
听说要和著名军旅歌唱家张迈合作,而且新歌的词作者还是鼎鼎大名的甲丁,“小伙伴”一开始很激动,后来又有些惶恐。
“怕做不好,对不起这首歌。”从未涉足过mv拍摄的他们说。
张迈却笑着激励大伙:“没有退路,请站进来。”
艰苦的录制开始了。
作为MV监制,戴伶着实有些“为难”——因为4月7日就是世界卫生日,主创团队希望在这个特殊的日子发布这首歌。
然而,留给主创团队的时间却只有100个小时,加之清明期间大家都在休息,制作团队的临时组建、参加人员没有报酬、清明期间重庆阴雨不好取景……
有困难,那就咬牙克服!
4月5日下午3点,MV在渝中区万科翡翠都会的嘉陵江边开拍。
雨还是没停,原定的拍摄计划泡了汤。
张迈灵机一动,撑起了一把白色透明的伞,不断辗转在风雨中。
衣服湿了,她就跑到附近的公共卫生间,用烘手机将衣服烘干,再穿上继续拍摄……
傍晚,冷雨初歇,点点星光照耀天际。张迈又徜徉在星空下,给制作团队取景。
当天拍摄结束后,张迈把部分素材发给了甲丁。
甲丁夸赞道:“这个伞用得好。”
在不到一天的拍摄时间里,制作团队克服了一系列困难——时间不够,那就加班加点;没有报酬,大家都义务参加制作;经验不够,甲丁就全力远程指导,张迈则客串起了“现场导演”;为了表达“祝福全人类”的美好愿景,张迈又请上海的朋友将歌词翻译成了英文,让MV拥有了双语字幕……
到4月7日凌晨,《平安全世界》完成了从编创、录音到拍摄、剪辑的全部环节。
仅仅100个小时,在三位老兵和无数工作人员的努力下,这首歌顺利完成!
回忆短暂却艰辛的制作过程,戴伶不无感叹:“我们要赶在4月7日世界卫生日上线歌曲,但拍摄编辑的时间恰逢清明小长假,我求助于重庆知名的摄影师戴小兵,因为他有一个超棒的纪录片拍摄制作团队。我说明情况以后他满口答应,但是当时团队编导闻聪不在重庆,这支团队也从未涉足过MV拍摄制作,这加大的团队的压力。小兵立即给闻聪说明了这次拍摄的重要性和特殊性,闻聪连夜赶回。四月五日,重庆下了一天的雨,给拍摄增加了很多难度和不可预知的一些困难,但我们最终顺利完成了拍摄。编导闻聪在MV剪辑过程中遇到了问题,张迈立刻上手‘现场指导’,和闻聪完成了后期合成制作,并将样片发给了甲丁老师。第二天上午,接到甲丁的修改意见后,制作团队又进行了仔细修改,最终完成了歌曲制作。我很欣慰,大家的付出和努力有一个圆满的作品回馈,这也是戴小兵、闻聪团队的处女作。从甲丁、张迈到每一位参与歌曲制作的工作人员,心中都充满了感恩与敬畏——希望我们的歌能点亮一束‘烛光’,帮助全世界的人们联合起来,尽早战胜疫情。”
今天,伴随着这首歌的旋律,让我们一起祈愿:“平安/每一天/平安/全世界的人们!”
文/华龙网-新重庆客户端记者 杜典韵
摄影/张迎